砯崖万壑

Hot summer syndrome.

【舟渡】冷

甜的,写了我泡今天的更新,泡泡 @鱼泡颂云 是我的动力提供机,本来国庆没产出,还是在假期最后一天摸了一篇,大家国庆快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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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公安局的国庆小长假只放了半天——这倒真不怪上头无理取闹,本想直接放一天让这群累得半死只能磕泡面和茶叶蛋的可怜人回去吃顿热乎的,朗乔都编辑好朋友圈准备艾特在帝都工作的大学同学好好嘲笑一番,没想到国庆这关节还能有人搞事,全局上下晚饭都没吃完又被全部传召回来。

  “我钱是台风刮来的吗!让我吃顿海底捞真这么难吗!我肉都没下两片就告诉我加班,加加加,那孙子谁啊犯贱非得这时候搞事,我真的是我就眼睁睁看我一盘盘肥牛打水漂……”

  肖海洋扶了下镜框,登陆监控软件一帧帧排查嫌疑人,这边刚进来几个实习警校生战战兢兢地立在旁边听警花叨叨。

  朗乔显然还没从她那几百块钱的顶级肥牛中回过神来,她一边抖开外套挂好一边扯着肖海洋继续嘚巴,就差给她拿把瓜子当场磕。

  “我刚刚看过文档了就一玩全能神的中二青年在祖国妈妈生日这几天大肆作死……玩个球啊真有全能神是他能玩儿的吗瞎了眼了跑燕城来招摇行骗,被我抓着了先让他给我报销了火锅钱……老大!抓着人了吗!”

  燕城这秋老虎过去了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说着全球变暖这高温天气的确拖了不久,只是这霜降下来还是有一股冷意往骨头里蹿,局里放了不少姜片姜茶就是防着人冻感冒。

  骆闻舟很不幸,身为组长以身作则,第一个来市局给各位开了门,在空落落的局里边抽烟边审人,之后又带着几个早来的实地调查去了。直到晚上回来的时候朗乔才发现骆闻舟身上的变化——换了条围巾。

  枯燥乏味的生活突然有了点乐趣,朗乔接过骆闻舟的外套赶紧递过去一杯热茶,说话看文件两不耽误:“老大去这么久,有什么重大发现吗,哟这围巾挺好看的啊,费总送的?”

  骆闻舟喝了口热茶让身体回回暖,八九点的风刮起来还真是冻煞旁人,他凑在肖海洋旁边看监控,简短道:“不是他送的。”

  朗乔一目十行看完了又递给一旁的实习生,特来劲地凑在骆闻舟身边追问:“不是他送的谁送的,不会又是哪个实习小妹妹吧,父皇这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有家室……怎么了?”

  她声音一下弱了下去,有些犹豫不定地看着骆闻舟的脸色,欲盖弥彰地试图补救一番:“我就顺口说说……”

  骆闻舟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抬头看了眼朗乔,朗乔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暗道糟糕莫非真跟小费总闹别扭了,那她刚刚那几句话岂不是添火烧柴噼里啪啦得炸了……然而骆闻舟只是看了她一眼,问:“你刚刚说什么?”

  朗乔心里警铃大作:“不不不我什么也没说……”

  骆闻舟被她看得奇怪,他走过现场发现这愣头青年还真有点机灵,短短几天已经拉了不少人入教,不仅搞这些神神叨叨的还骗钱骗人一条龙,两个少女现在还不知下落,加上刚刚听小肖报告,一时还真不清楚郎大眼说了什么。

  肖海洋毫无感情地复述:“她怀疑你身上这条围巾是实习小妹妹送的。”

  朗乔当场瞳孔地震,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就把她卖了的小肖,正想解释什么却被骆闻舟轻飘飘地打断。

  骆闻舟话说得平平淡淡,没什么情绪起伏,但听着就是有那么一丝的微妙和欠抽之感:“哦,围巾啊,我妈送的,跟费渡一人一条,酒红和深蓝,看着还行我就用了。”

  “……”朗乔额角微抽道,“父皇,来根烟吗?”

  骆闻舟矜持道:“不了吧,工作时间。”

  “这么欠抽您怎么不多抽点儿呢!”朗乔气得当场甩完狠话走去隔壁分析案件了,这失去肥牛的仇恨值立马就拉了一半到骆闻舟身上,想着一半钱都得让骆闻舟报销,不然他就不知道单身人士暴怒起来有多气愤。

  骆闻舟也是临近晚饭被揪回来的,能懂这群小年轻的绝望,他手揣兜里摸了摸手机壳,舌尖顶了顶脸颊,把人都抓回来开会。

  “嫌疑人查出来了,跑得太快,我们人已经在市境线堵着了。教唆十余个民众入教,还搞传/销,短短几天骗走十几万,带走两个女孩跑了。能确定的是有预谋,这件事不大不小,拔出萝卜能带出不少泥,不过现在能确定的只是诈骗集团,目前没出点什么人命,待会儿跟隔壁市通声气儿,争取天亮之前把人抓了。”

  骆闻舟简单报告了当前进程,其他人该忙什么忙什么,他收起文件,这才把手机从兜里摸出来,上头没一个未接电话,骆闻舟“啧”了声,翻出通讯录打算打给那小没良心的。

  刚打算点通话没良心的就把电话拨过来了——巧的就像时刻看着骆闻舟在干什么,等他闲下来了再打电话似的。骆闻舟没被这设想怵着,还觉得挺有意思,费渡要真在他衣服里装什么窃听监视装备算他有本事。

  这么脑补了下骆闻舟总算按了接通,那头费渡应该还在家待着,骆一锅应该窝在他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叫。骆闻舟忽然犯了烟瘾,他转了转打火机,考在办公室的窗边看外头那棵四季常青的松树,声调懒洋洋的:“想起来关心我了?”

  费渡好像笑了一下,声音很轻,他问道:“你今晚回来吗?”

  骆闻舟沉默了会儿,给了准确答案:“天明之前抓到人,我明天就能回来了。”

  “很严重么。”

  外头有人在敲门,骆闻舟走过去开了,接过朗乔给的报告翻看:“嗯,卷了挺多钱的,大家等得急。”

  “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我来接你。”

  骆闻舟听见最后半句眯了眯眼,总算勾出点笑意:“好啊,你接我。”

  朗乔就看着刚刚开会低气压满脸都写着不爽的骆队忽然变脸,十分佩服地心说谈恋爱的男人果然都是变脸艺术十级成就,脸上却波澜不惊,甚至面无表情地复述隔壁市给的回复。

  骆闻舟翻完了最后一个受害者家属的笔录,点点头道:“流程现在都走完了,就等人了。”

  

  事实表明这完蛋小子骗钱一流逃跑不行,即使速度八十码也逃不过警方的天网,燕市跨出去半步又被骆闻舟揪回来了。

  他昨晚带人去现场抓人,回来开始限时审问,审了一小时换班,匆匆睡了几小时,等早晨又起来见那小子,又讨论着最后结果。

  清晨傍晚的温度最冷,骆闻舟热水都没喝几口就被一个实习生往里丢了颗姜糖,那人还结结巴巴道:“局…局长让我照顾每个人,骆队你,你喝。”

  骆闻舟看了眼那人的牌子,格外温和道:“小季,别紧张,谢谢你的关心。”

  “这是我应当做的!”小季大声回答,仿佛得到了认可,又去往其他人杯子里丢姜糖了。

  朗乔瞅见小季一副振奋人心热血沸腾的样子一时被逗笑了:“小季还真是个活宝,进局俩星期还这么拘谨。”

  骆闻舟喝了口姜茶摇摇头道:“胆子还得练练,怎么感觉总怕我呢。”

  “得了吧谁刚毕业都这样,人家小季前几天出任务看一堆碎了吧唧的肉都没吐呢,我看他挺有前途的……至于怕你,你要拿小费总那态度对人家全局上下绝对看你跟衣食父母一样。”

  骆闻舟嗤笑了声:“我对你们跟对费渡一样,做梦呢……等等,朗乔!你是不是欠抽!”

  朗乔急忙跑开还扬着声开嘲讽:“我这是实话啊!你对小费总这么心心念念牵肠挂肚不就跟个妈似的嘛……手下留情父皇!结果出来了!”

  骆闻舟深觉女大不中留,长公主这天天深闺庭院里待着长蘑菇不算还闲的发慌有事没事跟自己扯淡,就得早点找人治治她!

  他放下杯子佯装要揪朗乔回来好好教育一顿,听见结果出来了也不闹了,几步朝审讯室迈过去……特不巧的是,前几天小季在审讯室旁边放了个重金属极其前卫的搁物架,骆闻舟显然没跟这时尚搁物架交流好感情,一划一钩,得,半条警裤撕开一口子。

  骆闻舟:“……”

  小季:“……”

  朗乔:“……”

  朗乔第一个没忍住,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骆闻舟瞪了一眼,急忙把笑憋回去,去办公室给骆闻舟拿衣服。

  骆闻舟两身警服交叉着换,但遇上在局里住上十几天这个情况,就比如备一套常服了,这回朗乔拿过来的就是便服,骆闻舟出任务的那一套。

  小季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睛睁得要跟朗大眼一争高下,骆闻舟怕他又有什么心理阴影,一摆手让他先去审讯室:“不怪你,我到时跟这位……架兄多联络联络感情。”

  骆闻舟换好衣服,又把警裤叠了叠,打算带回家缝好,他刚出门就闻见股清爽又浅淡的香水味。

  他视线没抬起来,下意识皱了皱眉:“谁喷香水,局里说了不能喷这些有的没……”

  费渡今天穿了身卡其色大衣,头发比昨天要短一些了,他看着骆闻舟身上这一套倒是愣了愣:“警服穿着太冷了?”

  骆闻舟有些心虚地咳了声,见费渡没注意他刚说的话,就带着费渡到里间坐下:“没,刚刚被一架子刮着了,裤子裂了条缝……别笑,你今天又拿什么理由骗保安进来了?”

  局里换了位新保安,费渡有时候过来就特喜欢骗那保安,说自己是快递员送餐员送花员都有,有次还煞有其事地捏着封信说是找骆闻舟骆队来表白,估计那保安被他骗得有些经验了,从先前不让进到了现在看见了就放行。

  “今天没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我说我是家属,就让我进来了。”

  “家属?谁家属啊,不说明白就让你进来了,看来门口查的还不够严。”

  费渡捧着骆闻舟茶杯抿了口姜茶,起身把冻僵的指尖放进骆闻舟后颈上,骆闻舟嘶了声,按着他手往里头再探点:“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傻子。”

  费渡整个人都挂他身上去了,顿觉身上暖和了不少,他鼻尖蹭了蹭骆闻舟的侧颈,取好暖就把他推开了:“我说我是骆队的家属,送温暖来的。”

  “你送温暖?”骆闻舟捏了捏他发红的指尖,“哪门子温暖,我怎么感觉不到。”

  “不是给你送温暖,给大家送的。”

  

  骆闻舟再度打开门,就瞅见朗乔挨个发奶茶,嘴里还叨叨都别挤啊每人都有份小费总给买的大家到时记得谢谢他啊。

  一见费渡出来了,朗乔率先大声道:“谢谢费总!”

  众人:“谢谢费总!”

  费渡弯了弯眼睛一一应了,还问道:“刚刚忘了问,陶然还没回来?”

  朗乔插好吸管喝了口奶茶,顿觉命都回来了,受到珍珠奶茶的安慰,连带着看谁都温和不已:“是啊,再过几天就回来了。”

  费渡点点头,偏头对骆闻舟说:“你去忙吧,我在这等你。”

  骆闻舟目睹人人一杯奶茶之后有些哑然:“不是,小费总,你这还真是给‘大家’送温暖啊。”

  “等你忙完就冷了,过会儿我给你买现成的。”

  这句话一出,骆闻舟全身都舒坦不少,也没别的什么话了,在所有人微妙的眼神中进了审讯室。他一高兴,连带着看审讯室那个没头没脑的中二青年都顺眼不少,效率奇高地提前完成任务,把剩下任务安排了,一看时间还能赶得上回家吃午饭。

  骆闻舟就等中午的下班时间一过,拢拢衣领出门找费渡。刚刚那么一会儿费渡人又不见了,他出去就只远远看见街口费渡那辆车,人在哪倒是一时没找到。

  想着刚刚费渡说要给自己买现成的,骆闻舟往前走了几步,正好瞅见对面马路的费渡,他倚在一家奶茶店门口边上,侧头看着服务员摇奶茶,好像挺感兴趣似的。

  骆闻舟刚好碰上绿灯,三步并一步小跑了过去,站在费渡旁边,伸手捏了捏他脸,出来那么会儿脸又冷了,估计是又没好好穿厚衣服。

  看着服务员背过身去装奶茶,骆闻舟趁机伸进费渡大衣里摸了摸,费渡被他摸得有点猝不及防:“哎,干什么。”

  “就知道你没穿毛衣,以为穿件大衣就保暖了吗?”骆闻舟拿过奶茶,试了试外壳的温度,就递给费渡让他拿着捂手了。

  “这么早就穿毛衣,冬天穿什么。”费渡接过奶茶陪骆闻舟站在马路边等绿灯,他跟服务员说了少糖,现在喝了口还是觉得甜,不过咖啡喝惯了,偶尔尝试下新事物还不错。

  骆闻舟挨着他揉了揉他发红的耳垂:“冬天穿更厚的。”

  费渡被他讲笑了:“你要给我套多少件,玩俄罗斯套娃吗?”

  “费渡套娃,一件套一件,到你不冷了为止。”骆闻舟扯了扯他脸,又拉过他手牵着,指尖摩挲着分寸,把每一处都捂暖了。

  红灯还有十秒,今天街口没车,连行人都很少,阴天的云盖得太阳都不见了,看起来很是萧瑟。

  “不冷,我觉得这么穿刚好。”

  “得了吧,今天三九按时喝了没?”骆闻舟见路灯跳颜色了,拉着费渡过马路,因为没车,他走得也慢。

  费渡就跟着他慢慢走,左手心是骆闻舟的温度,右手心是奶茶的温度,他回道:“早上喝了,中午还没吃饭,没喝。”

  “哦,等着我呢?”

  费渡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低头喝了口奶茶,醇香顿时溢满口腔。

  他来市局见骆闻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阴天,也是这样微冷的天气,只是现在暖意从指尖扩散开,就显得那冷意怯弱不少。

  “师兄。”

  他叫住了骆闻舟。

  “我想吃栗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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