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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summer syndrome.

【小蘑菇】LA VIE EN R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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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式唱片机缓慢运作,唱针不断抵着胶盘,小提琴的音质悠扬优雅,有时混杂着微不可查的电磁杂音。所有的音符为周边编织了一个柔和、温暖的梦,轻轻笼着四围的事物,像是娓娓念出一个关于春日的颂歌。

  这是家私人美术馆,面积并不大,总体装潢偏向巴洛克,家具做旧仿照成上世纪的风格,设有多处玄关、转角,墙上挂着许多幅画。馆内空间有多处衔接,不显得空旷,也不至于被繁重的元素压得过于逼仄。

  整个馆内只有唱片机唱出的古典乐,更多的是肖邦,莫扎特其次。一进入馆内,就像浸在一个缓慢、轻柔的梦境里,沐浴在暖阳之中。两边是莫兰迪色系的画像,一幅好的作品像在讲故事,这里没有解说,没有工作人员,只有一架掉漆的唱片机。

  而画家正坐于阿尔勒咖啡馆旁,架着画板,桌上是几支颜料,袖口被卷上去几寸,指尖却沾到了颜料。他看起来毫不在意衣摆被溅上颜料,或是根本没有发现,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在春日的柔光下涂抹画布。

  画完一幅画的时间可以很短,也可以是一个下午。安折勾完最后一笔时已然接近饭点,他收起颜料装进袋子里,咖啡早已凉透,现在喝只有一股纯粹的苦味。

  他借老板的洗手间清洗了下手上的颜料,但如果要全部洗净还得回馆里用专门的工具清理。

  “这是你画的画?”老板走出门,看见画板上最后的成品,“像是莫奈的风格。”

  “对,”安折擦干净手,走到老板旁边,看着画里的湖畔,“我喜欢他的色调。”

  “你是自己收藏还是拿出来卖呢?”

  安折想了想馆里还有没有地方挂这幅画,这得回去好好看看,之前有幅画他一直想替换下来。“不知道,”他说,“我要考虑一下。”

  老板端起桌上只喝了几口的咖啡,朝这位小画家笑了一下,“如果要卖可以先联系我吗?我想装饰一下店里。”

  安折答应下来,背着包带着画板慢慢走回了馆里。这就是他最近的生活,在城市里漫步,偶尔灵感来了就画一幅画,没有就这样走一圈,最后再回家。

  自从他接下美术馆,生活一下子变得规律起来,比在学院里还单调。他原本就不是喜欢追求新鲜的性子,导师决定环球旅游后把美术馆暂时交给他,却没教他毕业后该怎么走入社会。

  他像是在室内温养的花朵,安宁,温和,恬静。

  直到他遇见办巡回画展的同学。自毕业后就很少遇见熟人,所以在碰面时安折在意外之余还有些少见的愉悦。

  于是在晚餐后,安折答应了下周二的晚宴邀请。

  这个决定临时又草率,在晚宴的前一天安折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适合出席晚宴的衣服。唯一的一套正装还是参加学院毕业晚会的,如今穿来一定不合时宜。

  最后安折还是没有推掉这个邀请,他去附近的手作西装店量了尺寸,打算定一套西装。正要说时接到了同学的电话,他只说不要穿得太正式,这是个玩乐性质的蒙面舞会。

  安折挂了电话,对老板说:“要一套日常西装,不用加急,您慢慢来。”

  着装解决了,但必要的正装还是准备一套比较好。

  

  在晚宴的当天,安折穿的是平常的衣服,黑白拼接简洁大方,永远不会出错。正要出门时,他犹豫了会儿,又带上顶烟灰色贝雷帽,他不会弄头发也不会喷发胶,戴顶帽子遮一遮应该会好一点。

  晚会设在一个近海的半开放场所中,毕竟是同个学院同个班出来的同学,审美虽谈不上完全一致,但导师的影响是一样的。安折一进入场所,耳边响的就是法国古典乐。

  这里不像平时年轻人玩闹的派对,更多的是安静,安折很喜欢这样的氛围。每个人在进去前都要戴一个面具,可以选择晚会提供的,也可以自行安排。

  安折就随手拿了个深蓝色的半脸面具戴好。

  其实面具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他看人除了看脸,还看体型和行动姿势。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同学,还看见了不少熟人,都是在学院里的同窗。

  安折有些羡慕地看着他们互相交谈,他们在毕业后尚有联系,而他交际圈很窄,加上跟着导师一起找素材练习,没有什么机会能跟同学相处。

  念及至此,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上前。

  

  安折随便找了个地方坐,这里不缺酒,果汁却很少找到。不过最后他还是找到了,倒了一杯橙汁,坐在岸边,不远处是篝火,有些人围着跳舞。

  这个点已经看不见晚霞了,安折望向天边,在篝火照不到的地方是一片黑暗,连接着海洋。

  这样的黑神秘,诡谲,又孤独。

  民谣逐渐盖过了古典乐,其实这里已经离主场很远了,安折俯下身,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听着木头燃烧的声响,听着纯朴的乡间民谣,听着海浪起伏的微小动静。

  他突然有了些困意。

  “感谢大家相聚在这里,来赴这场春日的约定,”晚会主人拿着话筒,扩音器能把声音传得很远,也把安折吵醒了,“接下来我们玩个游戏吧!”

  安折缓慢地睁开眼,望向人群集中的方向。

  “这里的所有人我都认识,但你们或许不认识彼此。所以就借这个机会,大家可以找身边的人跳舞,在音乐中交流一切,怎么样?”

  来这里的大多为艺术家,自然不会排斥同类间的交流。于是音乐骤然放大,是很标准的圆舞曲。所有人自发找起舞伴,安折离得远,暂时没有人发觉他在这。

  他慢吞吞地转回去,发现自己还是不适合这种社交场合。

  

  正当他又要睡着的时候,长椅一侧坐了个人。

  安折偏头看去,只看见一个黑色的面具,对方露出点下半张脸线条流畅,轮廓清晰,甚至有种凌厉的感觉。

  他穿着身一看就是高定的正装,即使光线暗,安折也能分辨出那是烟灰色,跟他面具的颜色一样。

  他跟对方对上视线,嘴角微抿,一时不知道他的意图。

  安折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以那种不遮眼的打量目光看他,面具下的眼睛深邃明亮,瞳色像翡翠般碧绿,是那种一见就忘不掉的眼睛。

  然后他看见对方微微张开口,低沉的声音灌进他耳膜:“你叫什么?”

  安折盯着他微微失神,良久才记得回复:“……安折。”

  “……你呢?”

  对方似乎是笑了一声,那种低沉中透着沙哑的声音莫名震得安折心率快了些:“我是陆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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