砯崖万壑

·云吞校园paro，all双箭头，严江双向明恋步雩双向暗恋

·接上篇同paro《A班不是那么好进的，鱼鱼》 ，不定时掉落后续～

　　

　　

　　春季运动会很早就开始筹备，各班提前一星期确定人数，男女各八名，各个项目至少要有一个人报。吴雩拿着报名表，咬开笔帽看面前空白的项目，思来想去先给江停发个消息。

　　他已经很久没打开手机了，电子设备碰的最多的就是家里的游戏机。手机里一没游戏二没好友，学校发通知他直接蹭江停的看一眼，天天揣着手机就是不打开，于是经常有手机自动关机数日才被发现的情况。

　　这回也是，他的脑细胞被一天的课全部耗完，早就忘记之前做了什么。打开软件想也不想就点开第一排动手输入“你报什么”，随后一键发送，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继续盯着项目发呆。

　　他什么都能选，前两年把项目全都玩遍了，今年却不知道报什么。严峫只说给他留个一千五和跳高，吴雩想了想，他其实也挺想玩跳高的。

　　手机振动一声，吴雩还有些意外，江停手机常年静音，消息怎么回这么快？

　　他点开一看，人给他回：跳高，三千。你呢？

　　吴雩琢磨着要不跟江停报一样的，正欲再回，忽然发现不对劲。

　　江停的头像怎么变了？不仅头像，备注也……

　　吴雩看了一眼对方发来的第一条信息，手机“啪”的一声掉在桌面上，差点要滑出去在原本就碎了几道的屏上再裂几个口子。吴雩浑浑噩噩地拿起手机，盯着那方方正正的三个字如同灵魂出窍。

　　只见那三个字分明是：步重华！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在那个百无聊赖的英语课上，他是如何点开手机搜索微信号一鼓作气发送好友请求的。

　　……但是他不知道步重华真的会通过啊！！！

　　吴雩绝望地看着五天前步重华发过来的简洁有力的三个字，他竟然隔了五天才回人消息，没解释没道歉也就算了，这语气太过熟稔，甚至可能到了冒犯的程度。

　　但步重华回了，回得还那么自然。乌乌，他脾气好好。吴雩痛心疾首地疯狂敲字——

　　步重华这边勾了项目表，又传给后桌，看对方“正在输入中”看了好久才听到手机提示音，他点开一看。

　　YU：发错人了，对不起。我不太看手机，前几天没看到消息，对不起。

　　好生硬的回复。步重华愣是给看笑了，他回道：没事，你打算报什么？

　　YU：跟你一样。

　　步重华挑了下眉，回道：那到时比比看。

　　吴雩秒回了个好，长长吐出一口气，只怨当时没长眼睛。他想了片刻，还是把备注改成了步重华，又顿了顿，心想没密码别人也打不开，又轻轻敲了朵花在备注后头。刚敲完人就来了消息。

　　步重华🌼：周末有空吗？

　　YU：……嗯？

　　步重华🌼：下周就运动会了，要不要练几圈。

　　YU：哦，不用练，我一直前三。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YU：好的，什么时候。

　　步重华笑出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步重华🌼：随你。

　　步重华🌼：中午来找你。

　　YU：……好。

　　吴雩盯着他跟步重华的聊天记录，长长舒出一口气，他差点就失去一次跟暗恋对象切磋的机会，还好他撤回得快！

　　小吴同学还在感慨他的暗恋心事，肩膀被人轻拍一下，严峫捞走他桌面的项目表，拿着笔勾勾画画，把自己的项目改了。

　　吴雩一看，严峫多勾了四个项目。

　　吴雩：“……”

　　吴雩：“你想用奖牌玩叠叠乐吗？”

　　严峫说：“刚好每天两个，送给你江哥玩儿。”

　　他看了眼吴雩的项目，拍拍他：“跟阿花报的一样。”

　　吴雩不知为何有些面热，他把项目表传上去，正色道：“刚好可以跟他比比。”

　　“行，”严峫话音一转，“中午你跟阿花一起吃饭呗。”

　　自从上次他跟江停和好，挨着他上课下课吃饭回家连着两天后江停就受不了了，毅然决然把吴雩拉了回来，他就只能跟步重华一起了。

　　“啊，”吴雩说，“他说他中午要来找我。”

　　严峫看他两眼，冷不丁道：“你跟江停还真挺像。”

　　吴雩：“……嗯？”

　　严峫叹口气，晃出了教室：“跟他一样容易脸红！”

　　吴雩：“……”

　　他猛地一拍脸颊，这回是真脸红了。

　　

　　刚下课吴雩就如同在赛道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食堂二楼，在寥寥几人的食堂扫视一眼。步重华在顶楼肯定还没到，吴雩松了口气，先去小卖部拿了三杯杨枝甘露。这是每日限定，还挺难抢的。他刷卡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多拿了一杯。

　　然后他抱着四杯杨枝甘露转过身，差点撞上后边的人。还没来得及抱歉，就听得一声低笑。

　　“这么喜欢，喝的完吗？”

　　吴雩猛然抬头，步重华离他不过咫尺，两人身高微妙，他抬头的时候鼻梁正好碰到步重华的下巴。明明对方没有喷任何香水，吴雩还是能闻到只有步重华身上才有的气息。他被这带有压迫感的气息扑了个满面，连忙后仰，耳根微红：“给你还有江停还有严峫带的！”

　　步重华“哦”一声，也没急着退开，他状似礼貌道：“拿的动吗，要不要帮你。”

　　“不不不不用！”吴雩错身退开，终于感觉自己能呼吸了，他抱着冰饮，看见江停在不远处就先跑到他身边，把四杯饮料全放下。

　　冰饮外边还带着水，吴雩袖子都沾湿了，他不在意地往上捋了两把，看了眼人多起来的窗口：“我先去排队，这个每个人一杯……”

　　江停指指身边的餐盘：“刚看见你了，怕你来不及就先买了。”

　　吴雩看见鱼头眼睛都亮了，他端起餐盘：“谢了，那我就先……”

　　“别走了，干脆四个人一起吃吧。”严峫一把捞过步重华，把餐盘放下来，“哟，这是弟妹……”

　　步重华面无表情地猛掐一把严峫，后者无声嘶气更加用力地掐回去，表面不动声色地继续说：“……弟弟给买的？谢谢，麻烦你了。”

　　吴雩刚才没听清，也没在意：“不麻烦。”

　　他坐到江停旁边，正好跟步重华面对面。他把吸管插进杯子里，瞅着其他两人都喝了，就步重华一口未动，心下想是不是他不喜欢喝甜的……

　　江停一杵他：“你报什么？”

　　吴雩如梦方醒，他上午还没来得及问江停，他说：“三千和跳高。”

　　“都是第一天的，”江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天天气也最好。”

　　“那你呢？”吴雩扒拉开剁椒，顺手把半个鱼头塞江停餐盘里。

　　步重华扫他一眼，垂头夹了一筷青菜。

　　“我想报个一千五和接力。”

　　“唔，”吴雩吃了两口才意识到什么，“你还没报吗？”

　　“他今天又摔一跤，报不了了，”严峫说，“这次就当个后勤人员吧。”

　　江停忧郁地说：“本来还想拿两块奖牌玩。”

　　严峫说：“我的给你。”

　　吴雩立马看了看他腿：“严重吗？”

　　江停：“严重，跟你上次栽在雪里出不来一样严重。”

　　吴雩：“……”

　　那就是一点都不严重了，他上次栽雪里一点皮都没擦伤，就是被雪埋着衣服还太厚，爬了好久都没爬起来。

　　“你还栽进过雪里？”步重华忽的接道。

　　吴雩一听步重华说话就有种莫名的紧张：“啊，对，去年的时候，一时不小心……”

　　步重华看着他，轻轻笑了一声。

　　吴雩低着头，觉得步重华的眼神如有实质，他不用看都能想象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头含着点点笑意。

　　严峫顺口说道：“去年的雪确实大，阿花也……”

　　步重华蓦地收回笑意，偏头看向严峫，眼神分明在说：你要敢说我就把你的事情全都抖出去。

　　严峫呵呵一笑，十分嚣张地接道：“他堆了一小时的雪人最后我只看见两团圆不像圆方不像方的雪球，看来学习好也不代表脑子好某人不过如此……”

　　步重华立刻说道：“你堆了两小时的江停我愣是没看出个人形，江停你要看看吗我手机里还有照片。”

　　严峫：“？”

　　行，兄弟反目就在此刻。

　　严峫飞快说道：“是谁打算煮火锅最后把番茄酱当成剁椒酱放进锅底最后煮成了一锅番茄蛋花汤？”

　　步重华冷声一笑：“想想是谁想借我的钢琴玩结果最后被琴盖砸到手？”

　　严峫拍桌而起：“是你的钢琴太旧了零件老化！”

　　步重华一捋袖子：“谁让你乱弹这叫活该！”

　　江停：“……”

　　江停：“那个……”

　　严峫怒火中烧：“你就懂了？你大年夜弹的钢琴让我那天晚上连做了好几个噩梦！”

　　步重华冷笑：“你对艺术一无所知。”

　　吴雩：“……那个。”

　　步重华骤然熄火，一秒恢复正常，平静地看向吴雩：“嗯？”

　　严峫被步重华的瞬间变脸惊呆了，江停适时顺了顺毛：“吃饭，接着吃饭。”

　　吴雩默然半晌，道：“你们兄弟俩闹起来……还挺凶的。”

　　步重华温和道：“互相开开玩笑而已，你跟江停不这样？”

　　吴雩认真地摇摇头：“我们很好的。”

　　

　　A班周末有个临时补课，本来约好的练习也没去成，再找时间也没有了，就这么直接到了运动会。

　　这几天的天气确实很好，吴雩换上短袖短裤，在一边做准备活动。江停果然是个后勤人员，不过可能被严峫揪着不让去别处，一天到晚绕在严峫旁边。不过也没办法，严峫每天都有项目，吴雩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的。

　　严峫做好准备活动，又喝了两口水。江停戴着严峫的帽子，又看了看他的项目表：“你是不是太疯了……”

　　严峫摁了把帽子，又帮他戴正，说：“多拿两块给你玩叠叠乐。”

　　“太累了，你上午一千五下午四百，还有跳高……”

　　严峫忽的逼近江停，接他的帽沿挡一点阳光：“你心疼我啊。”

　　江停沉默半晌，往后退开些许，说：“没有。”

　　严峫的眼睛在阳光下亮得出奇，他带着笑意看向江停，把水塞他手中：“我去检录了！”

　　江停跟着他到检录处：“再做一节拉伸。不要跟体育生，他们不一定跑过你，按照自己的速度。最后一圈我跟着你。”

　　他说完才发现严峫没反应，他抬头一看，严峫静静地看着他，明明没做什么，他却感觉到一丝危险。严峫凑近他，压低声音说：“我现在好想亲你。”

　　江停偏开脸，面上微红，小声说：“不要闹。”

　　严峫耐心地看他：“如果能拿名次，让我亲一下好吗？”

　　江停被他看得退避不得，听那边吹哨了，赶紧一推严峫，含糊道：“知道了……快去！”

　　严峫笑出声，拿指腹蹭了蹭他已经发烫的脸，按着号码牌排好。

　　严峫这体质早就到体育生的资格了，只是他觉得训练好没意思，还是喜欢坐在教室里，不过他天天锻炼，水平跟体育生也落不下太多。

　　他这回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只跟在两个体育生后头，看样子只想拿个第三。江停知道严峫这样反而很聪明，第一的体育生他已经追不上，超过第二有可能，但需要用些力气，下午还有四百米和跳高，保个第三比争第二更有利，反正分数只不过差了一分。

　　男生的一千五速度极快，马上就到了最后一圈。江停看严峫跑着玩似的，不由得羡慕起他的体能，听说小时候就挺野的，步重华怎么也打不过他。到了起点，江停如约跟在严峫旁边，忽的发现严峫慢了下来。

　　江停问：“累了？”

　　严峫说：“别跟着我。”

　　江停说：“没事，腿不疼。”

　　严峫看了眼江停，说：“别跟。”

　　江停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慢下了脚步。然后他就看见严峫忽然加快了速度，直接朝第二冲去，江停站在原地看那道身影，心跳忽的快了许多。他仿佛能听到风吹过严峫衣袖的声音，听到他踩在跑道上的声音……他超过第二了。

　　江停忽的跑起来，几步到了终点。但他还是慢了点，跑道上已经站满了人，都等着接自己班级里的运动员。江停握着水，艰难地挤着人群，想到前边去。

　　第一名已经跑到了，人反而更多了，江停挤着人，恨不得严峫少受欢迎一点，他的水都要掉了！

　　严峫稳稳跃过终点，好像根本不需要缓冲，他甚至还停下来看了圈人群，然后才朝一个方向走去，一把拽起对方的手腕，把他从人群中救了出来。

　　江停刚出人潮就被扑了满怀，严峫摊饼似的整个人挂他身上，压得他差点站不稳。

　　严峫有气无力道：“好累，江停，我腿软。”

　　江停捞住他，拿水瓶戳戳他腰：“喝点水。”

　　严峫抱着江停弱弱道：“没力气，你喂我。”

　　江停终于笑了，他一拍严峫：“快点起来，我抱不住你了！”

　　严峫倏地站直了，依旧抱着不撒手：“我抱得住就行。”

　　江停由他抱了一会儿，戳了下他：“放手。”

　　严峫：“不。”

　　“再不放手你奖牌要被抢走了。”

　　严峫：“哦。”

　　江停简直没办法了，他说：“别人要看见了！”

　　严峫终于还是直起身：“看见又怎样，兄弟俩亲热怎么了……”

　　江停失笑：“该去领奖了。”

　　严峫领了银牌又合了照，拒绝了学妹送来的水，随口说自己没有微信，转头就把奖牌挂江停脖子上悄声说：“等我拿完六块奖牌就发个朋友圈炫耀。”

　　江停看了看那块银牌，说：“你怎么就确定你都能拿奖？”

　　严峫牵他到角落，凑近些：“你给我加个buff。”

　　他低声道：“都拿了有没有奖励？”

　　“你要什么？”

　　“来我家，”严峫像是早就想好了，“去我房间。”

　　江停脸一下就红了，他说：“我不要。”

　　“让你去我房间又不是做别的，紧张什么。”严峫说，“陪我看部电影。”

　　严峫的神情坦坦荡荡，江停讪讪道：“好。”

　　严峫笑起来，勾着江停的指尖晃两下：“走啊，看他们跑三千。”

　　

　　吴雩又系了一遍鞋带，直起身转了转腰，又弯腰够了会儿鞋尖。他弯腰的时候腿又直又长，衣摆往下滑了点，露出一截劲瘦的腰线。

　　步重华看了会儿，移开了视线。他默默地排好队，又转头看了眼吴雩。吴雩已经直起身来了，他随便拨了拨头发，左右看了两眼，然后朝他走来。

　　吴雩说：“我的号码在你前面，好巧。”

　　“嗯。”步重华退后一步，给吴雩空出空间。

　　吴雩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他抬了抬腿，觉得太无聊了又做了下腿部拉伸。步重华看着吴雩的腿抬上抬下，呼了口气，忽的俯下身，按住吴雩的腰。

　　这个姿势看起来像是从后面抱着吴雩，吴雩霎时不敢动了。步重华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廓，提起他一点衣服，低声说：“这边开了，没发现？”

　　吴雩低头看，确实一边的曲形针开了。还没伸手，步重华先帮他扣上了，也没急着直起身，他问道：“紧张吗？”

　　吴雩周围全是步重华的气息，就像是被他罩起来似的，他浑身紧绷，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还，还好。”

　　步重华拍了拍他：“加油。”

　　吴雩心跳仍未平静，步重华刚刚拍了他腰……腰……救命…………

　　他腰骤然发软，强撑着没表露出来，这直接导致了他第一圈发挥不好，掉到了中下部分。

　　江停还觉得挺奇怪，跟了他一段：“不舒服吗，还是你有新的策略？”

　　吴雩欲哭无泪：“我腰软……”

　　江停更奇怪了：“不应该啊，你不是天天跑步吗，你太紧张了吧。”

　　吴雩解释不了，看着前面遥遥领先的步重华，咬着牙加快脚步。好在第二圈他就得心应手，轻易赶超，直接追上了步重华。

　　步重华偏头看他：“第一圈怎么了？”

　　吴雩仗着他在前边看不见，随口胡诌：“鞋带开了。”

　　“哦，”步重华看了眼他鞋带，“那以后要系紧。”

　　“嗯嗯。”吴雩认真应着。

　　“之前体育课打成平手，”步重华忽的说，“这回要分个高下吗？”

　　吴雩看了眼他，突然加速，瞬间甩了他几步远。

　　步重华看着人背影哑然失笑，重新追上人：“吴雩！这就不道德了！”

　　吴雩的话飞扬在空气中，染着少见的活泼和愉悦：“被你知道就超不过你了！”

　　不会的，步重华想，只要你想拿第一，我会让你。

　　

　　江停在终点接到了吴雩，摸摸头道：“好厉害啊，第一名。”

　　吴雩撑着膝盖笑了下：“步重华让我了。”

　　“没有让你，”步重华喘了会儿气，接着说，“你确实厉害。”

　　吴雩看见江停脖子上的奖牌，呆头呆脑道：“你怎么有奖牌。”

　　江停说：“严峫的。”

　　“哦，”吴雩道，“你把它摘了，我的给你，我的是金牌。”

　　严峫：“……”

　　严峫：“这是不是有点伤人……”

　　江停笑出声，拍拍吴雩：“自己戴吧。”

　　吴雩领了奖拍了照就觉得没他事了，他挂着奖牌拎着水，正准备找江停，却被人给拦住。

　　那个女生拿着单反，头上还戴着花环，她脸有些红，小声问道：“吴雩，能不能给你拍张照。”

　　吴雩感觉她像学生会的，说：“行，拍吧。”

　　那女生拍完照，又说：“能不能……跟你合个照……”

　　吴雩觉得好奇怪，学生会还要跟人合照的？不过他也没多想，只说：“可以，快一点。”

　　女生迅速把单反递给朋友，站在吴雩旁边，小声说：“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高二上学期你帮我打过几个小混混，就在学校东边的巷子里……”

　　快门还没按下，吴雩就被拽出了取景框。步重华声音有点冷：“教导主任找你。”

　　吴雩：“！”

　　他顿时忘记什么巷子不巷子，紧张地问道：“怎么了，他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违反校规的……”

　　步重华只拽着他手腕往教学楼走：“跟我来就行。”

　　吴雩被牵着到了教学楼，一路到了班级门口，也没见什么教导主任。他抬头看向步重华：“主任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步重华松开他，靠在门框边看他：“骗你的。”

　　吴雩愣了愣：“骗我做什么。”

　　步重华沉默半晌：“不知道。”

　　“你下午还有跳高，回来休息下吧。”

　　吴雩觉得有道理，“嗯”了一声。

　　步重华默了默，说：“那我走了。”

　　吴雩直觉现在的步重华心情好像不怎么好，他点点头，正准备回座位，手腕忽的又被人拽住。

　　吴雩回过头，步重华又像后悔了似的松开手：“……没什么，就拉一下。”

　　“……”吴雩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

　　步重华不知为何紧张起来，心率也比平时快，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吴雩看起来也有些局促，他揪着自己的衣角，磨磨蹭蹭道：“我知道刚刚是你让了我……”

　　他摘下奖牌，深呼吸一口，抬手挂在步重华脖颈上：“这个给你。”

　　步重华有些愕然地看着奖牌，还没说什么，对面的人就微红着脸解释道：“反正拿着也没用……我去找江停了！”

　　

　　严峫果不其然拿了六块奖牌，金银铜都有。江停挂了三天的奖牌，最后简直麻木了，他摸着六块奖牌，木然道：“我高中三年的奖牌都没你三天拿的多……”

　　严峫打开手机偷拍了一张：“你报得少罢了。”

　　江停没发现他的小动作，脑中的小算盘开始工作：“你们班应该是第一了。”

　　“嗯，”严峫不在乎这个，“加上吴雩跑三千加的十分，应该没人超得过了。”

　　“如果我当时也报两个……”

　　严峫看了他一眼：“那就八个奖牌叠叠乐。”

　　“……”江停无语道，“你就是这么玩奖牌的吗？”

　　“是啊，”严峫把昨晚用奖牌拼的各式小人发上朋友圈，理所当然道，“奖牌不就是这么用的吗？”

　　

　　

       TBC.